每年都重來的網站 到底還要重來幾次?

大家好
新的一個月
又來罵客戶了

(現在內容農場超流行放馬雲的圖
我也不免俗的放一張)



這次這個案例
在不少客戶身上都發生過
我也不懂他們在想什麼

一開始談的時候
他們會給你看一個很兩光的網站
通常是別人做一半剩的
或是自己隨便找些架站軟體弄的
很醜的圖
上一半的資料

客人會說
之前的人因為種種原因 所以不維護了
通常是 出國啊 畢業了 搬家了
反正絕對不會講說
"因為我苛刻工作人員 所以人家不想幹了"

先提一下這位客人的背景
一位女士 長期經營美語一對一仲介教學
就是幫老師找學生然後抽傭
因為生意不錯 老師學生滿多的
每個月要出帳 給老師薪水的時候
員工算薪水總是要從 1號 算到 10號
然後還不時算錯
因為資料分散在數個 html 裡面
這種事情給電腦做 應該不用1分鐘吧

"我真的很想把網站做好 所以麻煩你幫我規劃一下"
聽了客人這樣說
我想應該是好客人吧
網站爛到終於下定決心要好好做了
那我就幫他規劃的中長期一點 (起碼三年吧)
訪談後 盡量把規格架構問細一點

一報價
"怎麼這麼貴 我以為只要幾千而已"

貴不貴是一個滿主觀的問題
但是想做好一個有 "功能" 的網站
幾千元不可能吧
程式還幫你算帳耶

請一個員工 一個月有1/3 的時間是在算帳
假設這個人薪水三萬好了
如果程式可以代替這個人算薪水
那一個月起碼省了 一萬
如果這個人省下的時間去做更有價值的事情
那省下的前絕對不只一萬

但是小老闆總是省(講難聽一點就是貪小便宜)
三歲小孩都知道有好處的事情
如果真的出不起錢 那就繼續用人工做啊

"這個不用啊 我只是說先留著 以後再做"

要不要做也是你講的
邏輯性就要尊重專業
不是你以為現在不用做 就可以不用做

你跟我說你要搭座橋
你費用不夠 所以叫我先幫你搭橋墩就好

客人說只有橋墩有屁用 我要的是橋
只有橋墩不如不搭
可是你要讓我先留塊地 等以後搭橋墩吧

客人又會跟你說 連橋墩都沒有了
那幹嘛留地 連地都不要留好了
那請問你今天找我來幹嘛?

"幫幫忙啦 以後有案子一定介紹給你"

這句話出口 你就要當心了
這表示客人很想做 但是不想花錢
(注意 不是沒有錢喔 是不想花錢)

其實客人有多少斤兩
很容易看得出來
從他的生意規模
學生數量 課程數量 老師數量
隨便掐指一算一年營利都百萬
結果他跟你計較這三五萬
而且還是會幫他省錢 賺錢的三五萬

就算客人賺多少錢干我屁事好了
那不好意思喔 我收多少錢 成本結構
也是干你屁事好嘛?
就請客人不要去分析我的成本結構
(請參考 千萬不要讓客戶任意拆解/組合你的服務項目)

再來是介紹客人
介紹來的客人 是靠口碑沒錯
如果對客人不夠好 是沒啥機會被轉介客人的
但是對客人好 也不見得會轉介客人給你
切記 這是兩回事
很多這類的奧客會一直用介紹客人去威脅你要給他什麼好處
這種人偏偏就是不會介紹你客人
為什麼? 因為在他眼中你只是奴隸
"想拿我的好處? 你先把我的事情做好再說"

而且更糟糕的事情是
爛咖會介紹爛咖
爛咖會跟爛咖是好朋友 正所謂近朱者赤
會凹的客人 在朋友面前會怎麼簡介你這個廠商?

"這個廠商超棒的 凹什麼給什麼 還可以欠款 開半年的票"

所以以後介紹來的客戶都最少給你開半年票
要是撐不過半年 你就倒了

所以什麼介紹案子的
聽聽就好
真的會幫你介紹客人的
不會隨便出賣他的朋友
拿他的朋友來當做自己殺價的籌碼

想想看 如果他連朋友都可以出賣拿來幫自己殺價
他會對你多好?

好
重點來了
我用很保守的時數計算
第一階段的工程 估了 2~3萬吧
叫我馬上開工 一個月內完成
寫的過程中
客人會不斷的干擾你
因為他會突發奇想說
這個能不能做 那個能不能做

我都會跟客人說
等這個階段結束 下個階段再說
尤其是第一次往來的客戶
一定要堅守這個立場

因為只要你讓他加東西
不僅錢算不清楚
工期也會不斷延長
會沒有結案的一天

更雞掰的是
如果因而延期 (廢話 加東西哪有不延期的道理)
客人會怪到你身上
甚至凹你
"因為你害我來不及所以我才蒙受XXX損失 所以你要賠我"

很多第一次往來的客戶
叫你趕件後
就說他很忙 東西就丟著不看了
然後也不結案

等到他哪天心血來潮的時候
就會跟你說 我月底要上線 (通常已經過了該月20號)
你幫我趕一下
上線就結案

如果他結案 算你運氣好
你就沒日沒夜忙這幾天
要是你運氣不好
一樣的事情會來回個三五次
然後因為被凹 不免發生糾紛
客人也不會體諒你
因為 "是你自己答應的" (我又沒逼你)

好 轉回正題
少少的費用 不斷增加的 "小東西"
這位大概來來回回修了一年吧
終於要上線了
過程中上述的情況 一個都沒少
明明是對方丟著不驗收
結果怪成我拖一年才寫完
銀子收了不到五萬

結案的時候我問他說
你要不要簽維護合約
因為我覺得你多多少少會改些東西

客人說 "不是都寫好了嘛 有什麼好維修的"
所以之前那些小東西都不算修改就對了
好吧 那你以後就不要叫我修了 (喔耶)

網域被綁架 叫他網站搬家也不搬
三不五時打來說有問題 其實是不會用 看不懂
不然就說不好用 要改 要加功能
過了兩三個月 我實在是很火
我跟老闆說

你這樣下去我快變你的長工了
我也有家要養
你得給你維護費
不然我沒辦法幫你補這些五四三的

"好啊 明天來我公司 我們談一下"

這是奧咖很明顯的一個特徵
裝大牌
動不動就會叫你來
不會問你有沒有空
直接叫你 "等一下來" "明天來"

對我這是大忌 表示這客人完全不尊重專業
就算不懂專業 也起碼要有禮貌吧?
而且你絕對不要想說這種客人會很大方
大方的客人絕對不會沒有禮貌

這種客人平常 看到新聞上 叫百貨公司服務人員下跪道歉
嘴巴上罵 "怎麼可以這麼過分"
但是事實上自己就自在做一樣的事情

沒事就要叫我去開會
其實就是諮詢啊
維護費都不想付
諮詢個屁啊

好啊 去就去
談的結果就是
他還要改前台 要做 SEO 一堆東西要改
預算呢?
開發費用就是維護費用
一個月五千 要我包山包海
客人可算的很精
"要我給什麼維護費 你想的美"
"我用維護費去支付新的工程費用 超級會算"

因為畢竟是長輩 又是朋友介紹的
所以我也不方便回絕他
我只有說我回去再算一下
回家後立刻把計算薪資的系統搬到他 server 上
把 cron 設定好
測試無誤
就再也不鳥他了

隔天他的員工又打電話來
說 什麼什麼好像有問題
"可不可以加個什麼欄位 讓我們方便作業"
我說沒問題喔
規格外的東西要另外計費
有什麼問題請你們老闆直接跟我說
再見

然後老闆就再也沒打來了

很巧的
昨天有個人打電話來
"您好我是 XXX美語中心"
"我想請問一下 為什麼我們搬家以後 都不會寄通知信"

我: "什麼搬家?"

"就是搬到新的空間啊"

我: "喔 那干我什麼事?"

"可是原本的是好的啊"

我: "對啊 然後呢?"

"那是不是要改什麼設定檔"

我: "對啊 要改設定檔啊"

"可以跟我講怎麼改嘛"

我: "不想耶 你老闆維護費也不給 你去問你老闆吧"

"喔 好 那掰掰"

後來我去看他們的網站
客戶去買了 wix 的空間 (肯定是想說很便宜)
想也知道 wix 不能放 php
不能設定 cron

不曉得哪個傻蛋去接這個案子
只好幫他弄了另一台 quadranet 的虛擬主機
把算薪資的部分搬到上面去
結果沒搬 cron
當然就不能寄信 連薪水都不會自動算

原本只要租一台主機
現在變成要付兩邊的錢
系統也不會算錢
過了一年半
結果還是歸零
這樣有省到錢嘛?

我可以猜到
客人應該是跟接這個案子的人這樣說

"之前做這個案子的人 自己去開公司了 然後就丟著不管了"
"讓我很頭痛 你可以接下這個案子嘛? 我會幫你介紹客人喔"

這樣的輪迴還要在持續多久呢...